2025-07-12 13:17:51至正四明续志
四明续志卷第十一
集古
按宋乾道志叙云制置张公津首为郡志有曰明之为
郡在古为余跳之墟在汉为会稽之境逮唐武德中即
郧置县开元中即县为州山有四明洞有黎洲有孙是
公见之于赋有梅仙虞喜之所庐有任奕茎黯之人物
有王密房琯之德政有康宪钱公亿之墓有荆国王文
公之祠其他山川胜槩章章在人耳目者未𠃓𮉫举以
故婆访遗亡以补四明之故事也州城内古迹七今略
其所不存而书其有遗迹可考者焉
蜃池或曰郡蛟池在郡治之西北隅故老云尝有蛟自
江来窟于此人患之故其旁立佽飞庙以镇之按宝
庆志载城中既有日月二湖又凿此池渚水以备旱
时已称居民所侵烟塞无几距今又一百余年民乃
建僧庵于池上缭以廊庶内设石探甃砌以没秪成一
小沼而已
镇明岭在县治南一里三十步上有佛亭宋天禧中太
守李夷庚以州无案山故累土为阜高数丈名曰锁
明岭盖因裔而增之非创为也其后往耒者惮于登
沙日削月夷今已为平陆矣
董孝庙碑实历间剌史崔殷记徐浩书昔与唐剌史
王密德政碑李卅文颜贞卿音李阳冰篆额并传建
炎兵火石已断缺今所存宋佥判韩嘉重刻
王荆公读书台宋庆历七年王安石宰鄞邑时切筑在
今麻访司分司北仅存遗址积瓦砾成阜四向悉佣
为菜圃
奉国军郎度使彭城钱公碑铭崔仁冀撰碑已无存而
乾道志载其文
石延年古松诗石刻旧沦没于平准库无辕中后纪至
元间府判齐谦移置府治之厅侧其词曰直气森森
虚闻四门贲心卷二
耻屈盘铁衣生涩紫鳞乾影授千尺起蛇动声搣半
天风雨寒苍藓静缘离石上丝罗高附八云端报言
帝室抡材者便作明堂一柱看尚书楼钥有跂语云
吾乡郡从事官舍光有筹笔驿石刻庆元已未节推
古汴赵师旻字致道又刻此以配之
桃源洞在今帅府后国之北宋时旧有池亭楼观悉建
步廊虽雨雪不妨行乐兵火后尽废仅有荒地人犹
名其地曰桃源洞云
奉化𪟃源九曲溪一曲二曲呰候典以曲
五曲雕石永六曲深七曲
四明兹溪县重建二桥记王说
慈溪直县之南横豆大江有二桥其东曰骢马者唐相
房公琯之始建公尝为御史出宰是邑因名焉纪其迹也岁
祀浸远规模略存圮而不完行者病涉𠃓复履败邑人告
劳积是之虞其耒且父治平纪号之三载秘省于君来治
于是与尉毕君同心恊力共成善政兴利除害知无不为
莅事之明年有邑民如颜霸等数四造庭状斯桥之𡒄久
不加葺即有揭厉之忧力将缮完众意咸若二君嘉其诚
之至因然其请命工之曰且与其谋曰潮泒上下波流迅急
而桥制促狭往耒艰隘每船舻冲尾往往壅而不通而又梁
木暴露易以隳业今将彻柱以避湍悍隄屋以庇风雨
使方舟而济督无顷游刻阻骈车而渡者免呼湿之患
既安且久斯马便利授以机智不日而成起孟页典作至
仲穐厥工告毕焉堆丽乎驾长川井邑于是改榇江山
为之增气其西曰大宝者因山为名制作非古浅亦圯坏以
其美材𠃓而新之从民志也噫前世作之以为善利
后贤重之以成大壮则知禹法之变踵其事而增其华
亦如是之无穷也又况因乐输之民以面永久之利非
能政者安可议哉且除道梁丘明书为美谈乘总济人
孟子谓之不知政今观二君之用心比之古人无愧矣
李陆二公祠堂记关扟
东平吕君献之为鄞主簿之二年新钱湖之六隄属郎
度推官石君声叔刻辞以纪其详而又玫迹其初不志
前人之功俾揭示来者乃立李陆之祠于其隄之傍始
唐天宝间县令陆公南全辟湖之广为汀畜淫浸之饶
历宋天禧中太守李公夷庚补其旧之废北增筑全固
经画以制使数乡之民虽大暑甚旱而卒不知有凷年
之忧二公之功及乎明民可谓深且厚矣然而民之安
飨其利无岁时之报是亦忘前人之施欤况于其法八
宜祀之夫民莫不乐生而安业恶劳而就佚朝迁贵任
于守宰者不独铠悌其政亦将资以深恩远虑厚其生
直物物各遂其养故风俗美而礼谊行田里安而狱讼
息予观循吏之治有功德以加于民者必久而见思盖
以功则安而久以德则服而化虽相去数百年犹想仰
其风禾岂不盛哉孟坚谓黄霸等廪廪然庶几有德让
君子之遗风则二公之烈祀之而无愧焉若吕君之生二
夺于众多之议而卒就其功又能表二公之祠以欢于
后他日明民之怀思亦足以继二公之贤故予为之书
而不敢让治乎元年四月初三日记
凫矶驿记周鳄
鄞江盘亘百里东极于海自西埭而南支分服裂横贯
慈溪过是复合非惟绝风波之险而乘潮上下水辄彭
肝朝昏之间鸣魄相属盖未尝顷刻间也邑之南有驿
曰凫矶实居其滨四方之人自越而至鄞者必过于是
而鄞之将迎者亦至于是也故历数百年而基地犹在
子观其搒乃唐丞相房公所书及观其基则已不复见
然字体闲放洒然无尘俗气又其上有楼可以寄远因
而寓佳吴士大夫遇此昔必蚁舟登焉腴田砥平野港
綦布乘相竹雾互为送迎渔诸樵门自相向背一时风
景旷然在目若乃天业晴碧山露寒青谷口云蒸沙根
石出则八声欲断鸣鴈相喧帆影乍回飞瓯竞集岂特
凫之去来而己机臣略士爱日而激昂野客骚人临风
而感槩孤臣孽子揽景以凄凉其或物外逍迳鸟中纻
服琴闲三叠綦罢丙奁则必何槛焚香临流漱石水云
相照鱼乌不惊顾盻之间所淂多矣惜乎基之漫没而
宇久不治置昔多而弋者众吾恐数百年之皮虽鸥亦
不下鴈亦不鸣凫之去来畴即其所昔王乔为邺令他
乘趋朝帝怪其神速后之君子亦以凫矶为故事者谱
宰治有日矣人服其政裳以邑之余财修废补敞一日
有怀古之叹属子为文辞不获兑乃略其果废之迹以
言之不足昔歌于后将见此宇复完令民有攀凫翼而
留者凫之耒兮日晖晖江鱼发发兮秋正肥清波弄影
兮下云矶行唤仙人兮驾言归亮之去兮月团团云淡
淡兮相水云古人已远兮坐长叹楼高夜永空阑干
西胡记舒亶
湖在州城之西南隅南隅废久矣独西隅存焉今西湖
是也其纵南北三百五十丈其横东西四十丈其周周
总七百三十丈有奇其中有桥二绝湖而过曰憧幢天
禧问直馆李侯夷庚之所建也然僻在一隅初无游观
人迹性往不至嘉祐中钱侯君倚始作而新之总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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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桥之东西有节总二十丈廊之中有亭曰众乐其
深广几十丈其前后有庑其左右有室而又环亭以为
岛峡植花木于是遂为州人胜宁之地方春夏时士女
相马鼓歌无虚日亭之南小洲前此有屋绢数椽乃僧
定安守桥之所后浸广今遂以为僧院寺圣是也其西
又有佛祠四并其东皆乡士大夫之所居其北有红逆
阁太中祥符中章郇公葺倅是州实切之有记在焉阁
之北即郡酒务故时使人即湖以汲水劳费甚乃堤湖
之中畜清流作楼于其上以辘轳引而注之至今以为
便然是湖本末图志所不载其经始之人与其岁月皆
莫得而考盖韦闻之父老明马州类江而带海其水
而易早精不雨居民至饮江水足湖之作所以南引它山之
水畜以犕旱岁始永之信也熙宁中岁大旱阖境取给
于其中湖为之竭既又穴为井置庐以乎之邺令虞君
太宁宁记其事刻石于寿圣院乃知父老之传不诬也
钱侯去距令几三纪矣而湖辄浸废不治其亭南琵堤
以为于生池频湖之民又缘堤以植菱文之类至占以
为田淀淤无没几不可容舟元祐癸酉刘侯纯父来守
是邦适岁小旱乃一切禁止而跑浚之增卑倍薄环植
松柳复因其积土广为十洲而故寺圣之阁以其名名
之盖四明之景物其焉湖遂大治然其意初不在游观
也古人于事盖不苟作惟其利害伏于久远难知之中
所以后世贵因循者或莫之省而好功之士至乐为之
纷纷也明有数湖危于废者不特是湖也若刘侯可谓
有志于民矣故具论之以冠诸图庶耒者有考焉元祐
甲戍三月记
净土院记陈璀
明州延庆寺住持比丘世有讲席以天台观行焉为宗
自法智大师知礼行学俱高听徒心向继其后者又皆得
人今百有余年矣间有苦行精修之士来依道场元礼
中比立介然修西方净土之法坐而不卧以三年为期
期满谓其同行比立慧观仲章宗悦曰我等各据一室
成此胜缘后之耒者加众而室不增多今延庆西隅尚
有隙地若淂钱二千余万搆屋六十余间中建宝阁立
丈六弥陁之身矣以观音势至环为十有六室室各两
间外列三圣之像内为禅观之所殿临池水水生莲华
不离尘染之中豁开世外之境念处俱寂了无异缘以
坚决定之心以𫖰安乐之土所以顺佛慈而报息者岂
独我四人而巳哉所欲如是其可成乎慧观等答曰以
无作任运之心作有为利益之事四明多檀信何患乎
不成自是日营月积更七寒暑凡介然之所欲为无一
不如其志者初介然燃乎二指誓必成此元符三年三
月落成之曰设千沸之供复燃三指以增净誓既成所
难成又舍所难舍而原其用心无私巳之意于是见者
闻者莫不随喜净习之士踊跃欠庆而十有六室常无
虚位期满者去发志者耒依胜境西获善利者不知其
几何人也夫净土之教古佛所说诚心之士谛受不疑
如来之叙九品以至诚为上上智者之造十论破疑心
之具䌸缚解情亡识散智现则弥陁净境何假他求若
临明镜自见面像得者不由于识受昧者何可以情晓
超识习而不惑度情尘而独造者其唯诫乎故曰诚者
成也成自成它唯此而已譬犹清净月普现诸水影像
非一月体无二摄流散而等所归会十方而总于一亦
如十镜环逸中燃一灯光体交参东西莫辨然而方有
定位非无西境名随相立西不自西智与理融境将谁
执安可以在缠执方之见而测度如耒无碍之境乎慈
恩有言曰凡夫业重处处生贪若不定指一方何以系
心专注此善知识随方扶教专护相宗然论安养知足
之胜劣则以偏劝往生为最胜乃知通人无恪恪则多一
移境强习重盖由观浅心浮易往无人良以疑深障重
若欲尽除障垢当以决定为心湿新如山豆火能𦶟千
年暗室日照顿明释迦方便至深无量寿说法无间睹
世音如母念子大势至如子忆母古圣样辙安可不遵
幻境虚无有何可舍解脱长者不往安乐土普贤大士
亲睹无量光亲睹者视无动移不往者如是而往普融
无碍然后空假俱中分别未忘宁免权实互诤若此
则心安无曰得忍何期乃知念念现前然后决不退转故
曰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者我誓不取菩提于菩提心有
退转者我誓不取正觉此乃法藏比丘之本愿而诸上
善人之所随学也发如是心行如是行起如是愿趣如
是果不边法藏之大誓则寓迹于兹刹栖心于此室者
皆阿鞞跂致之士也其为胜利岂有穷哉比丘介然唱
一善念四明信士应答如响而所以利益一方者其广
若是可以不记其事手今住持延爱明智大师中立法
智之鲁孙也行业完实人所信服以诚心修净土观于
介然之事有助为多故并书之大观元年八月初一日记
天童山交禅师塔铭黄龟年
黄龙南禅师受法于慈明传临济正法眼藏丛席之盛
冠绝诸方一传而东林㧾得之东坡先生赞之曰巍巍㧾
公僧中之龙再传而泐潭乾得之无尽居士赞之曰禅
人过得香卓子它日𬬻中莫负是又再传而天童交浮
淂之颖川了翁赞之曰拶破黄龙第山关世人犹问生
缘法是二三巨公遍游名社究此一事因缘非大善知
识深悟宗乘确然奇特为天人眼目讵肯笔端推重之
如此耶余大观初寓四明招提见了翁赞语读之耸然
又闻四方衲子尔足而至者叹慕畏服交口一词询其
宗旨所自未则曰临济儿孙是真端的者遂携杖屡请
徔师游徐而扣之则崇冈峻岭壁立千仞未足以喻堂
皇之峭技也迅霆怒雷不及掩耳未足以喻机锋之敏
捷也长江活流洪钟巨响未足以喻辨才之无穷也是
真所谓大善知识者欤从游父之因以遐想当年黄龙
丛帝之盛而坐楫东林泐潭之遗风知师之门庭凛凛
其所由来旧矣师讳普交明州鄞县万龄乡毕氏之子
自幻颖悟未冠从释初往钱塘南屏山听天台教观因
修截悔佛事遇道人于涂中忽问曰师之纤罪为自忏
耶为忏他耶若自忏罪罪性何未若忏他罪他罪非汝
鸟能忏之师不能对归诘南屏亦不能决遂愤然辞去寻
师访道几遍天下逮造汭潭𪵶潭知其为法器见入门
即诃之拟问则杖之使去师不复敢进一日忽呼之曰
我有古人公案要与商量何不自室中来师拟进池潭
喝之师豁然有省呵呵大笑波潭不下绳床执师手曰汝
会佛法耶师以手托开亦喝之泗潭呵呵大笑而坐师
以偈呈曰若人问我斛何宗一喝湏教两耳聋满杓黄
叠饱吃了生涯总在钵孟中自是机辩迅发学徒争生
之士大夫数虚实席以迎师悉遁去妇隐天童山掩关却
扫者八年偶寺阀主僧郡僚邀师甚力遣介候于道师
不得遁居之六年引退以宣和六年三月二十日沐浴
陛座留偈辞众曰宝杖敲空触处春光阴掣电旧曾閛一
昨宵风动寒岩冷骛起泥牛耕白云掷笔坐逝俗寺七
十七僧膊五十八后七日开龛俨然如生阇维获五色
舍利顶骨牙齿不坏以某年四月十日葬于天童寺山
之西原师修持清若行履孤洁正扬祖令洒落蚨群鲜
有能凑泊其机者凡见僧耒必诃骂之曰柳标未担时
为汝说了也且道说个什么吹毛洗钵招扇张弓赵州
柏子灵云桃花且掷放一边山僧无恁么闲唇吻典汝
打葛藤何不休歇去拈拄杖悉逐之汭潭闻之笑曰要
人如此悟解僧堂草深一丈去也师既得法于波潭犹
欲遍黍一时号为尊宿者闻师至皆倒屣出道必居第
一座故虽为天童山主人矣而丛林至今犹以交首座
称之亦足以见师之禅望畴昔蔼然不待出世而后道
行也嗣法者三十余人雪岩泰诚香山彦文吉祥清逢
智门行潜茂椿圆应太平子瑫德圆道场山昙俊皆能
传师之道阐扬于时以余知师最详屡以铭文见属义
不可辞乃铭曰西耒谁露真消息教外别传要端的黄
龙佛法付儿孙临济宗风本奇特珍重天童老古锥声名
四海日星重当年一喝狮子吼瓜狸望风而避之直截
机锋难溱泊摘叶寻枝何太错满堂龙象竞交参侧耳
唯聆师一诺虚空朴落水流东护塔松楸长旧丛龟毛
拂子三千丈光彩流传大白峰
仇待制乡饮酒置田记王伯庠
西汉之末礼丈散灭刘众家尼教授每春秋向射以素
木瓠叶为姐豆桑弧蓬矢以射鬼首每行礼县宰辄率
吏属而观之东汉之吴伏湛为司徒湛为人苍猝造次
必于文德奏行乡饮酒礼遂施行之二人所遇之时所处
之位虽曰不同而皆羔汉室名臣以是观之人之能举
行古礼于后世者非特可以化民成俗而天之所以报
施是人亦不苟矣二人智虑所及当兵火荡析之后不
于我谷甲兵之事而区区于讨究礼文之末急其所缓
异于流俗远矣所以终于宰辅贵极人臣者其识量深
远故也四明自者有正岁叙拜之礼至绍丹戊午而学
初成始行乡饮酒礼益太守丸公名之也其后二年而
公载镇是邦酌今之宜仿古之制务徔简省上下下益
以为便公射躬与诸生拜跪叙饮思以清自传家捐自
己之田一百有六亩归于郡庠以为每岁牢礼之费益
明之学者自是岁昔得举行盛礼明长幼厚人伦敦厖
和辑之化由此浩起则受公之赐岂有穷也开元十八年
裴耀乡为宣州剌史率州人劝遵行礼奏乐歌之至白
华华黍由庚南咳之什言孝子相戒以养之义而州之
百姓或有泣者耀卿以为人心有感不可尽诬于是奏
上其事乃命每州简有性识之民习雅声于大当仍付
琴瑟之类以为永式今公之于四明母建学校搜举旧
典可谓有意于斯矣其视耀卿为不足多而上比伏湛
刘鼠可以并驱而争先岂不懿哉是不可不书以告后
人因以田之广狭四至刊之石而使异日谨守之郡人
欲仆之书故不敢巳绍吴十一年正月记
广生堂记朱翌
敷文阁直学士赵公伯圭守四明仁质慈厚术智通练
府不生事野不见吏不外取不费出宿麦既登秋稼倍
常飕风骇浪不作海行汀宿席展枕安稚耋诵公抚我
似邵父杜母乃复放生池于西湖仰祝无强圣寿以广
福院奉香火众寓客月七日帅郡人挈水族合诵经咒
梵咀鋴鼓纵之湖脱砧几吕镬其乐宜如何衔怀恩施
口不能言耳又刻朝递条禁列石湖四旁命住持处真
度沧洲阁后为堂共佛作证真戒律精修檀施效力堂
成乞名于桐𭅼朱翌名之曰广生且告之曰天地大德
曰生皇帝好生之德天高地厚大和陶育物物熙熙遂
性乐生长无天桁承流之吏仰体圣主大惠布之天下
是其职也亦公之本志也人君深居九重未尝不欲薄
刑轻敛养视元元惟恐伤之然洽于民心使四海被实
德必良剌史能之推广其泽故有大者焉傥一饭之设
临庖下箸见其生有惜坦至诚不忍之心则于赤子其
有伤之者哉公悉乃心道上德意又留意于凋潜之微
使有夏之德见于咸若文王之德
毕矢川流鳞游皆为寿视施者有常而报者无穷岳呼
川增又岂有阨乎乾道元年九月记
四明甬江楼记吕祖俭
舶务东负郡城乾道之元监务事杨芾仲章建楼于其
上距今二十年而楼名未立且无秽弗治通守丹阳苏
公实临舶事暇日登城而望此然览其山川之胜而一
新之因命名以甬江谓其属陈景度曰甬江之名旧矣
景迂晁公为船官时盖尝以是名其亭于江东也其记
具在今超然遗趾意其是欤兹楼与超然相望以是而
名庶几众贤存旧之意后来者犹有致焉谨再拜受言
叙其始末而刻诸石
游候涛山记
予自十五六时即欲适四方观名山大川以开广其志
气益尝浮江淮道闽浙赤壁之雄胜小孤之峭奇庐阜
之幽深闽山之清美松江大湖之空眇云门若耶之间
旷未尝不排徊顾脐以块想前人之遗风家于金华山
下双溪依城以为带暇时即央二三交问筇挟册入深
山中遇会心处或数日忘返得月则仆础出城棹小舟
听滩声荡漾清景终夕不能寐戛患以来视此若非吾
事然余习未忘犹欲视大海气以快其心目壬寅之冬
逐椂甬东距海六十里会友人潘端叔至定海簿因趋
檄郡言邑中候涛之胜欲相约偕往而未果今年夏四
月端叔因谢子畅自临安至相与会于太白郧山之间
已而入城复剂日以坚此约果不逾期而来康炳道兄
弟先往适以少故出关差晚逐相会于王季和家李叔
润方居敬继至史丞相之幻子开叔及馆宾杨希度亦
偕行略窕花渡出三港口十五里至黄氏整风逆浪高
回旋诘曲咫尺寻丈距海既下远非复江行之比操舟
者势不能平必偃实而后可三十里至马子匪风势尤
逆而急舡上有竹片舟人云可钻氏验之信然五十里
至回卿六十里至定海自干至申阅三时而后抵韦有
特玉黄白帜来相迎者俄而伏去盖误以为总管云按啚
志定海盖海𤲬之地本会稽郡鄞县之静海镇县开平
钱氏据吴越间邑曰定海其地三方距海中微隆四面
斜落如伏龟之形薄廨极宽索主人于东庑具诸客供
帐甚说舒元英与其徒诸菖生亦自大咸来坐甫定即
登候涛山距县无半里山势谁峻屹然独立所以捍海
势而立郡邑者也候涛皿此山之本名特里俗所道不
一名招宝者耆旧相传以山下有蚌珠得名或曰非也
外国大舶之所历故谓之招宝则有巾子山踞峙海滨
亦少土多石不生草木徐步而进海气渐阔抵觉天宇
豁然上有一小亭可以为寓目之地最高处有泥墩三
盖海中以此为候望也瑞叔置上邑丞赵侯亦来少焉
瞑色半山波光浸暗云水飘浮极目无际湏史列星下
布月出天末诸客散坐山上酌酒长啸心閒神适若寅
身于遂善方丈间凌最复与二三支同登适当风怒
潮来之时银涛澎犴天地改色如蹙雪如奔雷如驰万一
焉飞舞突怒搜挨博咽奇变壮伟愈高愈剧众皆休于
亭上独与炳道兄弟及季和不敢爱其足力行二里许
至山尽处去海无十步天渊相接滉荡淫液不复知其
为人閒世矣二日之游大槩如此犹恨未能究雨风晦
明之变以极其大观又恨不能方舟纵浪于溟渤之中
与波井降而观其沄夼四薄也是山前望小霍大霍二
山西出解浦东北望嘉门烈港问之习于海道者云自
虎蹲山七里茎至嘉门抵石弄涉洋山绝海螺樵又东
北过黑水涉黑山入高丽封域日本又在高丽之东二
国大舶遇南风则可发风甚顺不七八日可至城下互
市之北直趋登莱沂密诸州想像其处使人惘然湏曳
风色益属海气上溢不能久晋也遂刻来者姓字于石
壁而去复还端叔之舍少想即欲投宿育王寺时已申后
矣过清泉渡渡通海涨渺风急水危幸不久
耳越盐场小浃又渡长山复经蒲陈新澳行近四十里
始至寺中道遇微雨主仆皆有饥色寺有所谓阿育王
舍利塔及慢此皆迂诞不经无足深信独后倚郧山若
可观者亦未暇也初欲自是过太白山以皆欲归遂止
为东湖之游诘旦即行步至宝憧市舟过下庄石山系舟
钱堰下日犹未中钱堰即东湖之湄也登岸休于史丞
相之旧居湖山在前若几案间物其廊应位置大类括
苍刺史治所特屋楹之数不及而己听事之左曰湖山
胜槩久之与叔润诸公循隄而行遂至梅园林火棘茂
台榭清深野色波光皆可坐致又纵步至月波山即史
氏所赐寺也中有所创石洞若天作地生之状复还无
懑端叔开叔皆置酒因泛舟湖中风自四山而下掠茭
芦而过猎猎有声俯仰其间不能舍去舟子亦解人意
抆舟入深处三鼓余月色始明回恩往岁五云樵风之
集性若一梦舍舟登岸或从容于林下或容与于轩前
皆有明日隔山岳之叹东湖与广德湖灌溉民田甚众一
广德湖在西门外今废为田以其租入赡水军东湖
存然久堙弗治希度为予言向尝居于东湖其东
地势益东高西下而山涧皆在东父老相传其别有七
十二今独上水下水二派最阔水性就下自东超西遂
以成湖其西亦有小山因两山之间筑为六堰以防水
疏为三阐以尊水堰之首自南而北一曰莫支二曰钱
堰三曰高抽四曰平水五曰梅湖六曰栗树塘莫友之
水号南沧湖西望寒岭奇周家屿之中依山可以居居
人舒害其地而未有售之者三闸得之水多而不可先
启者此为最东南有二灵象坎隐学诸山及道人茅庵
甚众希度又为予言往岁尝大与工役以濬治之而不
得其道去华泥无尺许而复积于山间之隈是岁虽平
望渺洋若可以奏功然未久奉泥复泻注于湖中茭芦
丛生堙塞尤甚有为买奉而运诸海之说者其利害亦
未尝详也自东郭还城过节郭亦不能访其遗迹还家
曰已莫失是行凡四日始戊申讫辛亥希度名篆家于
慈溪元黄名琪家于奉化叔润名浃括苍人今为鄞薄
今为四明船官柄道名文虎蔚道名文豹久徔先兄游
自金华来游名山亦会于此今俯仰始一时而端叔之
临安季和之嘉禾叔润之太未元英还奉化炳道凡
弟还金华希度亦还慈溪虽欲再为此游不可得也记
之短编遗之同志尚庶几不忘端叔共载游胜之意焉
蓬莱观藏记戴机
道家观经藏聚书而藏回旋八极普济群动未易窥其
端儿也盎道判于希夷人含冲和之气以孕形毓质终身
由之而罔觉一念颠错天理戚荡其报至于流转三洞
漂沉亿劫粤有大真人在玉清宫中怡神静念哀矜众
生乃宣演秘法警世度人津梁今古此玉笈云锦之囊
所以阐元虚之妙也然真筌精微篇章治慱不能漏阅
爰探元机于涅茫侔大巧之制作创为巨藏尽取其书
以藏之呵护之以威神旋转之以轨轴珠缠景纬森列
乎上乾枢坤根运转乎下琅函象签囊括乎中法轮一
转幽显旁达运之不穷索之无尽吁人之济心肃已清
晨持诵不过一二通而怠惰己生今灵规旋运俄顷间
不待拔玄关紫府之储而千圣下临万法具会故能罄尘祀
境之有情咸知敬仰诸娑尽灭一真湛然风林乎恼障
而川至乎福祉信哉道果之渊深广慱也鄞城西陂湖一
千顷中峙一山屹然如瀛洲方丈在沧溟是为望春其
间有神龙德见四云作雨山之巅道士结庐以炼形养
性世奉香火绍吴中因望霓应祷太守莫公有请于朝
赐额为蓬来职观事者屡更惟童
兴造自是殿宇廊庶寖寖琳宫珍馆民是地无膏𭨮一亩
而客众数百指思定念粥鱼斋鼓不可冷落乃欲建轮
岁千观西藏未就而思定羽化其徒胡志清操履尤
悫戮力募缘方惧力不能辨邑檀那保义郎厉斌慨然
身任是责观之神人又作奇梦以感动之其志益坚经
始于淳熙之戊戊而落成乎辛丑之盂秋縻金钱一万
缗岁经五千四百八十一卷金碧挥映四境瞻礼有祷
立应施利日广黄冠羽服济济然袂之联也厉乂乐舍
良田百亩因是杰然为郑之名观嗟夫无难事也
精诚所感虽九暑万锺盥手可立辨也志清一日叩吾
庐焚香煮茗从容以记属余余家密迩蓬莱谂其事为
详岂得自默淳熙辛丑七月记
净慈寺记沈端宪公焕
奉化县治之西六十里有佛宫焉按图志唐乾符六耳
所建院有故籍又谓始于石晋天福五年它无考证然
自天福庚子逆数而上适周一甲子图经流传不应无
据院初号仁王其阳名净慈者本朝治平二年也淳熙
戊申里之父老走告子州曰净慈为利实明越天台三
郡田夫野妇远近老稚奔走傲福之地山无常产而地
子朝晡稻蔬之供未始告匮者实赖山王阴率潜化若
有人从空中告语相劝导者凡粟米豆麦布帛丝麻薪
炭菜慕随阙而应不求自至倾瓮倒囊倒负担挟箧牵
联号呼累累而
犬至者行业不孚祷祝弗应里多疵疠人心累惊愿更
择有道行者居之以安妥尉山灵而加惠一方邦君吏部侍
郎岳公徔之悉召州之名利育王天童而下十有六主
首俾通选一人得令住持师宏临江人嗣法佛照禅师
始至周视庭宇喟叹荒芜众相与毕力支倾补谧规孤
隘陋甫期月百堵徐吴法堂靖严以祇演佛事僧堂奥
敝以休处朋徒旦过接待之寮辟而新之以安适来者
度僧有库会浴有室钟鱼震响草木葱茂丛丛林规制
大略具体宏师以来书乞讫其事余观人之一心精诚
所达虽天高地厚豚鱼细微金石无情有感必通况数
椽之与废乎是心苟存鬼其相之吴虽然天下之事其
将具也责于已求于心其将坏也听诸神归诸天古今
一轨宏师能充此心不倦则道俗丕应吴起法席盖未
艾也不然徒日燃熏龠供而神不我孚吾恐山王去之
远其书以遗之使刻之山中若夫自汉以后佛法入中
国四民风靡竞求福利上之往往多倡导之其来己久
岂特一净慈而已哉民生不及三代远甚其本安在虫
师不求余言姑置勿道独识其所以振作颓𬏦之槩如
此绍熙改元八月记
雪窦山锦镜记楼钥
雪实山名天下自下而升至绝顶始平旷四山又环之
寺据正中气象雄秀而二水不知所从来出山之两腋而
会于前径赴大壑峭石削立险不可测崩空落崖飞雪
千丈洞心骇目胜纪一方此山之所以得名也繇古以
耒登览之士不知其几眩于创见何暇拟议绍尹甲子
郡太守莫公将耒游乃始发妙意于万象之表谓水去
太亟属寺僧以田为池使二流匪其中宽纳而缓出之
则寺当少利有诗云能废千畦汀玉雪不妨飞练挂册
梯读者韪之而四十余年十𠃓主人盛睥睨以为难淳
熙十一年足庵鉴公禅师既至百废修举取莫公之说
斟酌之八月己未遂与奋浚池深一寻徔四百三十尺
广泮之半第促西南以便往未因桥为闻视水涨落而
闭纵为明年十二月庚子池成涡涟拍隄汀淡如拭于岩
倒景空明相映禽鱼上下咸有喜色问名雪窗张武子
良臣武子曰是所谓渊林锦镜者也逐以锦镜名而诸
余记之余不能习阴阳家言然通天下一气耳山如人
之定形水如人之脉络或潴或泄当适其中池之未作
也水若建瓴山之气与之俱逝而不晋及其既积则淑
灵之气得以扶舆磅礴于兹矣经自今其必有卓然超
彻之士深藏若虚出于此山臣振祖风者岂惟利而己
哉曩尝一再游焉间久不雨水懂相续萧索轮困固自
不恶惟雨暴涨尤为壮伟可观顾安得每每如许及今
过之既坐亭上徐澈之版水则大至恕涛迅雷凌驾震
叠素霓万数哮吼而出真天下之奇覠也始余见寒莎
野卉纷骇相应少焉觉两崖石壁亦为之低昂不己非
亲至深赎而驻观者不足以知此莫公止谓不妨飞雪
之胜不知此池之成关机阖开乃大有功于瀑泉也足
庵传洞下心宗精练刻若等慈接物法施不吝所向倾
动缁白数主废利皆立兴之晚坐道场年逾八十适丁
适丁歉岁艰食之余也人之支倾补怀犹惧不济乃于
谈笑成此胜事外不以求诸人内不以费于帑倾囊倒
箧一力为之信大有过人者是役也僧德宣实相其事
妙有智思规画多出其乎又得信士单承亮割膏腴以
补田之费因书之以补来者云
友恭堂记洪迈
友恭堂者鄞江汪氏所立也汪望于歙宗家几十室而
九至于处鄞则由正奉公始大公用文学行谊表儒先
数随计偕讫弗售脱以经授井邑从之游户外屦满丰
畜不施天宝开二子联翩奋白屋策高第念平生辛若
每约老去归休必同居曳昔贤风雨对床之乐盖橡名
其堂巳而双立朝讲读诸王邸高宗履位少君以旧
学擢郎天官不幸早世长君独用翔讷涂握乡部使者
节𬯀贰大府称一代名乡用未渠究不能娟合时宰裒
手家食历年多遂得偿夙心考卜西湖之上凹子十孙
奉先志深经仲子尚书公入泛出藩单俸稍所藏益屋
且百间紏集群从春秋伏腊敬荣整爱中外怡怡简简
迨女妇妾仆无一喷言家风翕清四远羡𬣾跂瞻斯堂
若挹蓬峤谓予托契司年命之记顾年哀笔顿恩与愿
横而伻来自东绪请至五六终墨墨不可乃即其字而
书之呜呼人非父母不生活由父而降亲莫兄弟如也
天生羽翼分樊墙而尔汝之得乎弟弗念天频不恭厥
兄兄不念鞠子良弗友于弟圣人之戒如此田氏骨肉
仓卒分青天向曰摧紫刹上穹之阴如此彼颛巳顾妻
子废忘天伦直禽犊而冠耳然则朝于是夕于是父基
而子肯堂为世准的其有功于名教为何如哉𭭈阳公
美海陵讦氏孝弟者于三世以为凡过其园者望其松
竹登其台榭思其宗族自一家而形一乡由一乡而推
之无远迩予谓斯堂则然予与尚书公知闻阅岁四十
九投分为最厚每一相逢叹其日进乎道特栱奕一事
如寸弯强弓与初时不小异亦见其居心无竞益足以
章甚盛德云公名大猷字仲嘉未老即谢事过及诸房今
直敷文学士而太府宗赠少师绍熙四年八月廿二日焕
章阁学士宣奉大夫提举隆丹府玉隆万寿宫魏郡开
国公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贰伯方户翻阳洪迈记
余少传祠堂记应繇
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
尚友矣盖尝三复斯言以谓士为学之要于是乎在晚
生末进不及见前前辈而亲炙之嘉言善行得于长老之
所传诵固当拳拳服膺是矩是矱然所在校庠尊慕儒
先必相与绘像而祠之岂不曰高山仰止之诚非此则
无所寓乎邑在大海中相传为安期生黄公所游其地
多山泽列仙之儒少传余公以力学马行尤为乡里所
推敬至令耆老犹能道其遗事盖公孝支出天性能为
人所难能阖户穷经为诗文有古气邑宰王侯存之天
下奇男子也方老秦当国尝上书乞斩桧一见公意气
相倾倒为文字交其趣孙可知邑自析置以耒庙学绵
未备韩侯昼甓意作丹聚邑之子弟而教育焉
大夫聘致杜先生故事具礼延公以为诸生楷式其淑
艾甚众于斯之时宫墙有即边豆有楚士讲习息游其
中彬彬然有邹峄乡射之遗风公棠诗三章章八句以
美诸疾有曰海邑幡然为鲁国诸生何以谢文翁人久
能诵之且曰学之具也匪韩侯之赐惟余公之功
公厚施不食其报余庆所钟是生闻采实惟今资政殿
大学士参政公参政公既坐庙堂为天子报政大臣遂
赠至孤棘之贵逮奉诏开阃里门大阐庠序之诗会邑
宰余君诣庙曰事问讯卿教今何如宰君顿首曰挂受
任之始伏谒政庙下言提其耳谓斯学也实王父旧游
长官幸垂意桂奉教承命唯谨不敢不尽力今具葺且
将竣事敢具以白于是斥缗钱卑宰君佐费不靳学以
一新邑士咏歌师帅之德咸自矜奋重有感于儒先之
思乃议建少传祠于申义堂东序与宰君意合像设藏
成宰君率邑之士以淳祐元年夏四月己未朔释业于
先圣而后妥灵焉呜呼今之所谓儒先非昔之为士者
乎今之蝉冕黼裳非昔之逢掖其衣者乎今之春秋祀
尝非昔之相祀于庭者乎表之曰卿先生前直学少传祠
子以昭旧德起新敬也瞻仰跂慕悠悠我思盍知所以
自励吴乎且人以貌然之身中三极而立贵而为士尤
当自爱在昔余公但知骂学力行尽其所以为人为士
之职分而己不求知于人不望报于天下蕲尊显于后
世人自知之天自报之后世自尊显之皆非余公之所
愿也士乎士乎亦盍思所以自爱矣乎宰昌书来请记
其事于石敬诵所闻以慰学者尚支古人之意少传讳
涤字元发
广平书塾记王应麟
乾道淳熙闻间正学大
陆子在抚学者宗之如日月江汉光润所被皆为名儒
于是明有四先生其一曰广平先生文靖舒公光生之
学讲于张而成于陆考德问业于朱吕心融神会精知
力践其躬行有尚纲之实其诲人有时雨之泽沈袁杨
三先生道同志合化东海之滨为海泗位不配德而教
行于乡声闻于天下淳祐中贲以𠃓名先生有孙某明
经世其学晚始对策集英典教象山县庠退而䌷楹书
启迪后昆惟昔先生尝题户册曰广平书塾游于斯构
于斯群爱聚辨于斯先生没门人敬事不怠肖象祠于
塾乃适追先志真饰堂序帅子若孙竖宗族之秀朝益
莫习春秋舍采先圣岁时朔望谒祠齿擞讲说冠屦翼
如诵弦蔼如某闻而叹曰古道庶几役兵摩古者士
有常心家无殊俗八岁入小学十年就外传二十五家
为闾闾有左右塾里中之老有道德者为左右师洒扫
应对是谨诗书礼乐是习孝弟忠信是修蒙养豫教熏
陶涵濡是以人有君于之行士之子常为士汉唐之盛
流风犹存经生守家法世族重宗请子弟彬彬多贤然
全赢之谚城南之𭄿识者谓诱以禄利非天爵之贵惟
我国朝师道之立上接邹鲁冢宰所降之德司徒所教
之伦父兄训诏心是焉先其修于家者若雕阳戚民世
德之久南丰曾子称之若墨庄刘氏忠厚谁睦之风不
坠朱子墓次其家传可为士族法今文靖之孙亦服祖
训不违若稽家有塾之谊绍衣德言弗佚前人光用淑
艾子家庭我有乔木殖德培之我有嘉苖种学懋之诜
诜胄于在斯塾也于墙于羹如见先哲必尊德性必求
放心昏定晨肖入孝出恭无非教受业讲贯习复计过
无非学张子序孟子说曰为已者无所为而然者也洼
子讲鲁论义利之章曰学者当辨其志是训是行服膺
勿失因二先生之言得文靖之心百年如一日也国人
称之文靖之后世世有人焉岂惟一家之光一国之仁
逊将自一家始诗曰有匪君子终不可谖方又曰维其
有章矣是以有庆朕文靖有焉子子孙孙勿替引之后
之人其懋哉
桃源世谱引王应麟
昔闻之东涧汤公自契敷五教而人伦始明是以学问
渊源在摘汤学于伊丑高宗学子井盘曰仁曰鯎曰学
皆自摘始箕子以之陈洪范传之正故父校名领以那
为首而圣王之传恭可见至夫子而集大成盛汤氏本
殷氏故东涧之言云尔戴氏出宋戴公亦摘后也盈之三
不胜见孟子书谯国有逵居于剡川明之有戴岂其酋三
裔与余观桃源世谱第进士者六人特科二
人名荐书上礼部者踵相蹑也诗书文而之嫩孝歹淳
实之虱楼远沈诸老先生称述详矣若庸齐太府卿损伯
仲接武儒科先后持节将漕为衣冠光韪彼黍离离
故家与国升帝虽然义理在人心万古不磨纲常在宇
宙亿世不泯伏生申公高堂生之经学士不以秦而贱
万石君家之孝谨鲁两生之节操俗不以秦而薄言良
贵者不以人爵言不朽者不以世禄修其在我而已世
有升降道有隆污绍闻衣德言各敬尔身弗遏佚前人
光吕成公所谓素风存则凛凛乎若奉盘水而涉春冰
昼诵夜思无添尔所生可不懋哉因书以遗戴倩泳其
纂乃祖为无𭣧
真逸阁记
子王子自柱下史免归为司曲山祠官夏日憩北窗梦
游其处一道士延入精舍凝尘满席唯有道德经一卷
𬙆首章问焉道士曰无者感而寂未尝无也有者寂而
感未掌有也顾也晏也以有无言道而道隐矣且子不闻
华阳隐居之诗乎架上取鿄书传读之至夷甫散诞平
叔谈空之语洒然悟曰列仙之儒知道若隐居鲜矣古
之慱大真人户聃是也而诞者非真言中伦行中虑是
曰逸民而空者非逸为诞且空者谓万有皆无独以执
利为真有而身殉之邪说波流变华而夷极于梁而后
止易曰知几其神乎隐居有焉世以隐居比子房盖有
经世之学者为能遗世而立于独蝉蜕滓浊不以富贵
缨其心宁教曳尾之黾而不嗅骄饵彼谓山中宰相者
陋哉言未既遂然觉起至户外有黄冠耒谒示其剌寿
圣观石宗玉也进而言曰观在实邕寺山隐居传云尝诣
郧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是山盖掌游息焉今新三
层杖放怒永元旧筑上曰贞逸以奉肖像傲松在其中
伴云在其下储清联篷轶埃风而凌倒景恍如全凌华
阳之天与三茅君拱揖不知犹吾鄞也尝闻故老言吾
邦山远水秀绅倦攸宅郢大里黄公茹芝肥遁者也恤
之东有梅山于贞辟世之地也桴海至
遗迹可寻也楼上松风谩谬如闻吹笙声意者隐居秉
飞车羽轮从二三子期汗漫于九垓之外其亦乐于斯
乎颇纪其事与山石无拙子王子谢不能困语以梦遂
笔而为记
越大夫赞
吴夫椒之战春秋不书以其复父雠也越之报吴不可
谓义战虽然古之善谋国者以弱为强以亡为存必有
一素定之画字勾践之栖会稽也大夫种实始献谋约辞
行成玩吴于股掌之上而受其烬绝张阖辟终以沼吴
春秋外传载诸稽郢之辞命铿訇炳燿似晋吕相郑子
产益种为之真奇伟之士哉史辅其传未有言其州里
者余读吕览高氏注大夫种文氏宇会鄞人开卷䜣然
知鄞之有人勾践之地东至于鄞鄞僻在海隅自大里
黄公以前未闻达者而大夫挺出特起为鄞人物之冠
冕三复屡叹尚论其事世多谓大夫不能从五湖游异
乎见几而作遂谓种不如蠡吁君子制行不必同同于
义而已保身义也致身亦义也种蠡俱逝君谁与守蠡
楚人可以去越种也越人婪婆迟迟不忍去父母之邦
忠臣之志也掌以汉事喻之蠡为子房而逆兑种以节
侯自处酂侯微王卫尉一言亦殆矣功名之难居也若
是勾践殄歼谋臣如弁髦土梗彼患国之嚭不诛而复
用之君子是以知越之不为盟主也诗所谓不承椎觉
其勾践之谓乎世不訾勾践而疵种过矣余闵种之不
能择君而悼其不终乡使种也如吴之子游北学于中
国沐圣人之教成之以礼乐必将致其君于齐晋之上
用周礼𠃓夷俗自同于诸华功烈不在管仲咎犯下矣
若种者才智之士未及道德也昔子苏子论范增亦人
杰余于种亦云夫齐人犹知管晏鄞不知种可乎乃为
之赞以俟续郡茉者择焉
智哉大夫鵙骞海濒渊谟石画为越良臣处女脱免神
机歙张澡会稽耻于禹有光子嗟鸟喙歼良忘功室既
镇梦觉梓匠弗庸彼脂常者自说明哲谓不如蠡谋身
之拙工于谋国匪曰为身论士贤愚不以死生出者难
将处者𠃓持卓矣黄公岩居茹芝蚁樽沟中木鴈两失
鄞水决泱我思奇杰
与楼郁教授书王安石
安石窃邑无状每自隐度宜得罪于贤者敢图不遗辱
赐手笔而副以褒扬之辞乎此乃重某之不肖使不得
开其过恧而非所以望教诲之道
信于士友穷居海类自乐于屡空之内比某所仰叹也
与王致先生书
先生足下某久不见颜色倾渴无量蒙赐手笔存奖尤
过新将颇尉心民望固幸甚足下无事于职而爱民之心
乃过于此可以为仁矣他留面陈匆匆不谨
礼清敏遗事叙朱熹
仲尼丞称于水曰水哉水哉其词约而旨微矣而孟子
论其所取之意乃直以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
进放乎四海者言之非其深造默识在以得乎圣人之
心孰能知其所说之如此而有志之士欲有为于此世
者又岂可以不察乎此而先立其本哉然自圣贤既远
道学不明士大夫不知用心于内以立其本而徒视其
意气才力之盛以能有为于世者盖亦多矣彼其见闻一
之博词令之美论议之韪削槩之高一时之间从其外一
而观之岂不诚有以过人者然探其中而择责其实要
其久而待其妇求其充然有以慰满于人易而无一瑕之
可指者则什伯其中未见其可以一子数也呜呼若礼
部尚青缙云清敏公者其真所谓有本者欤观其平居
假日所以治心养气而修诸身者盖天下之物无足以
累其志是以为子则孝为吏则廉进而立乎本朝则上
自宋庙以及人主之身内自禁掖近幸之私而外父乎
朝迂卿相之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盖有当时法家拂
士所为低回迁或而诡词以幸济者公独正色诵言无
少头避退未尝以语乎家而其计虑之明谏说之切所
以不谐于时而卒验于后者乃反因深文巧诚之笔而
后显及其出而赋政于其外退处于乡以至流放转徒
于荒寒寂忽之滨而逐奄然以投其世则其所以处乎
巨细头微之间者又皆清明纯絜而无一毫之歈是非
所谓原泉混混而放乎四海者耶孔子之叹孟氏之言
于是而益见其不我欺矣熹愚不肖生长穷乡闻公之
名而乡往之久矣独恨未能尽得其行事之本末前年
公之曾孙中散夫夫熹持节南来亟往诸焉大夫公乃
出是书而遂以其序见属熹不得辞也因次是说以附
于章贡李公跂语之后虽于公之懿德驯行刚毅大节
无能有所发明然使读公之书而仰高山行景行者知
循其本而用力焉则亦世道人材之一取而非独
氏之私也大夫公清舌廉直勤事爱民屡为剌史二千
石入居郎省皆有题闻然多不得久于其官盖有公之
风烈云绍熙二年夏四月记
与沈叔晦书
示喻两涂之疑足见省身之求善不自满足之意警发多
矣自惟偷惰何足及此况又未得面承事理之间亦有
难隃度者何敢容易下语顾以不鄙见属之厚窃以所
喻思之恐所谓闻道读书者皆救病之良药也但未知
其所谓道者何道所谓书者何书而所以闻之读之又
如何用其力尔区区更硕审扣其人以究其说而决其
是非政使其说米必尽是而因此讲求同异之间自可
以见贞是之所在向后用力则以前日躬行之实充之
且不患其不勇也大抵近年学者求道太迫立论太高
往往嗜简易而惮精详乐浑全而畏剖析以此不见天
理之本然各堕一偏之私见别立门庭互分彼
礼分裂不合不公此今日之大患也不识明者以为如
何子约为人固无可疑但其门庭近日小有变异而流
传巳远大为学者心术之害故不得不舌口耳近日一
泒流入江西蹴踏董仲舒而推尊管仲王猛又闻有非
陆贽而是德宗者尤可骇异所欲言者甚众甚众
攻媿先生文集序真德秀
郧山参政楼公攻媿先生文集一百二十卷建安真德
秀伏读而叹曰鸣呼此可以观公立朝事君之大节矣
盖公之文如三辰五星森丽天汉昭昭乎可观而不可
穷如泰华乔岳泄云南雨岩岩手莫厕其巅际如九江
百川波澜荡潏渊渊乎不见其涯涘人徒见英华发外
之盛而不知其本有在也庆元初韩尢胃除知阁门事忠
肃彭公力谏诏攺洗胃内祠彭公予郡公在琐闼极论
之云去者不复侍左右留者召见无时终不能远时仇
胄之恶未着也既而窃弄国柄以党论尽锢天下贤士
挑虏弃盟中外骚然天下始眼公先见朱文公侍经筵
一内批子祠公持其命不下当今人望儒宗无出熹之右
者奏虽寝然当邪说充塞之时首倡学者共尊朱公后
卒赖其言而学禁遂开道统有续然则观公平生大节
而后可以读公之文矣公生于故家接中朝文献博极
群书识古文奇字文备众体非如它人口狭僻涩以一
长名家而又发之以忠孝本之以仁义其大与州大议
论则世道之消长学术之废与善类之离合系焉方淳
熙间鸿鸱满朝每一奏篇出其授据颉洽义理条达者
学士大夫读之必曰楼公之文也一诏令下其词气确
浑笔力雅健者亦必田搂公之文也於乎所谓有本者
如是非邪公既献齿休胄之锋退居却扫者十有四年嘉
定初起为内相俄辅大政向来俦辈凋落晷尽而公巍
然独存遂为一代文宗某窃壹论南渡以来词人固多
其力量气毗全可与全盛时先贤并驱惟巨野李公汉老
龙溪汪公彦章又公三人而已念昔校艺南宫白事东
府或请言竟日或极论达旦德秀退而书绅终身诵之
其所以犹为当世善人君子所与而不遂为涂人之归
者公之教也公季子治以集序见命某何敢辞
慈湖先生行述
嘉定初年先生以秘书郎召某备数馆职始获从之游
见其齐明盛服非礼不动燕居俨恪如临君师果功之
戚下泊缌麻服制丧期一以经理为则而容色称之平
居接物送容和乐未始苟异于人而清明高深自不可
及同僚有过征讽潜警切不峻切而听者常卌然一日
见谓曰希元有志于学顾未能忘富贵利达何也某恍
然莫知所谓先生徐曰子常以命讯日者故知之夫必
去是心而后可以语道先生之于某可谓爱之深而教
之荐矣惜某时方缪直禁林役役语言文字间故于先一
生之学虽窃一二而终未获探其精微忧患以耒粗知
向道思欲一扣而大求其指归而不可得矣鸣呼先生
匕矣其复何所据以为进学之地哉
慈湖训语
慈湖先生之道学者所共尊顾当侧听诸公间或不能
无窃议者谓泯心思废持守谈空妙略事为也今观正
夫所录有曰无思甚妙思之正亦甚妙又曰徒思固不
可为学不思如何是学然则先生之学其果泯心思耶
曰学未纯熟不学废守又曰敬以守之于意态未动之
先守定用力自然圥明先生之学其果系持守耶至于
言道以本心为正言德以直心为主则其为论至乎实
既与谈说空妙者不同而于当世之务讨论区画若指
诸掌又非脱略事为者是四者既皆异乎所闻至其为
说有曰成身莫如敬书曰钦曰敬曰谨曰克艰曰孜孜
曰兢兢曰勤恤三五盛制君以此命臣臣以此戒君盖
灼知不敬则此心𠃓动敬则此心不动此心微动百过
随之此心不动常一常明呜呼斯言至矣非正夫之心
与先生通贯为一岂能传之简牍不失其真哉然则先
生之言固有功于后学而正夫所录乂有功于先生者
也
录絮斋语王应麟
绝仲近日不倦读书否此事不可缓究心于此当自知
之若务高论谓学者功夫不在书策子路尝云何必读
书而夫子斥其佞书其所可废哉此在和仲倡率之则令
弟晋徔之矣贤昆仲朝夕款聚漫灌磨砻有曰新之益
此乃兄弟为朋友也甚善甚善更宜日课一经一史尤
佳学者但慕高远不览古今最为害
书然后为学夫子曰是故恧夫佞者是虽圣人于书不
敢废放况它人乎闻读不辄甚善甚善为学要当通知古
今多识前言往行古人所谓畜其德也纯仲气质亦佳
又得诸贤兄且夕磨切之所学当日进矣贤伯仲谨守
先训未尝一毫苟求人皆妇重先大夫于是乎有子政
宜益固所守岂可辄自菲薄邪然读书一事却不可废
学问无有穷尽用力愈父所得愈深慈湖中年以后却
肯读书所以益大其器业也堆和仲勉之倡率诸贤弟
皆蔫志于学则门户有光矣惠贶韩家脱甚佳固有以
晚为贵者惟人亦然尝记陈止斋有诗云由来盛事岁
月晚到备途肝胆健盖取东汉书所谓大才晚成者
由此观之吾和仲之襟期亦岂嫌于说哉
右絜斋袁先生答广平舒先生子和仲书掇其要切
者如右昔子朱子有言子思教人之法以尊德性道
问学两事为用力之要陆子静所言专是尊德性絮
齐先生之学陆子之学也观其尺牍皆勉学之要言
盖尊德性实根本于问学未尝失于偏是亦朱子之
意也所谓但慕高远不览古令务为高论不在书
策者箴末俗之膏育至深至切所谓古今多识前言
往行日课一经一史斯言也学者当绅书几铭昼诵
夜恩尊所闻行所知可不勉欤至于因晚梅杨之餽
推之于大才脱成此格物之学一草一木之理必致
其极节或亏于晚学或倦于耄侻焉孳孳不知年数
之不足尤当以是自儆书不云乎汝不惟摘耇成人
宅心知训嗟尔后进惟宪言时式沈潜乎经术贯穿
乎史藉外以致用内以崇德费隐一原敬义俱立庶
正学之不坠尚前修之可及
安晚郑先生文集序林希逸
隆古盛时明良并世其都俞廊庙之上大抵皆有道有
文之士也观之书焉舜之禹皋陶伯益摘之但传仲虺
周之周公名公盛德大业格于皇天而曰歌曰谟曰训
曰诰凡于云所谓浑浑灏颢噩噩者皆数君子为之也
吁何其盛哉欧公尝曰文章事业士不两能益非为斯
时发也汉唐辅相岂无其人然𡒄曹丙魏房杜姚宋功
名着而不以文称常平康薛常杨为许词艺胜而事无
足录论人物者每每遗恨于斯益三先五岳之气分矣
独我朝诸大老前手韩富马吕后手张李二赵其人如
泰山高岳其丈如黄钟大吕纪诸旗常者骏闭垂之简
帙炳櫂吾宋之懿所以上并帝王而诸公亦钟天地之
全美也求之近世则有如安晚先生丞相郑公者焉公
蚤游太学即有异声越从经邸以至大用高文大罔流
布人间铺黻两朝既极文章之用敷陈九陛无非仁义
之言谏羹多焚童存其略乃若渊啰韵潜初继大统两
宫同吴监在治平公竭忠沈以婢圣学时有则甲申尊
亲之书逆全骁张声震江南廷议不齐类唐唯蔡公寅
其决卒成圣功时则有绍定当国之书亲事法宫乾纲
甫正公忧旁落力折机牙时则有政柄之疏和使往耒
国是未一公条间卷迄如著龟时则有边备之疏他如
如恩敬二铭元吉十箴与夫祖训四言发挥帝梦尺宗
北之大讨也功言共力不既伟乎而况端平改纪发良一
去凶字宙辉明妣美元祐中遭说妒公身虽退而当时
诸贤迄无王吕之词虽嘉淳而下局面娄移贤否岂不
迭进而𪫺壬之去如弃弁髦岂非圣学高明黑白终定
讲明辅导要有其先是非甘盘之力乎方公之再相也
尝以辅政无状为谢穆林自指圣心曰丞相之功在此
然则大人格君之业公实有之天下有所不知而先皇
独知之也文章又其余事余尝因是思之元礼末年缉
诒置传使酬神祖之言折湖龙御为世少延俾温国辅
赞其间得殚忠益异时绍述一语必无所投其奸则邪
正纷纷亦不如是其酷也公之所学所遭颇与文正相
类追伤往事益叹穆陵之圣而有感于公令公薨十有
七年矣诸孙粹公遗文而出之以余受公异知仰为之
引余思畴曩初登朝公留然幄痔得从容侍笔研知公
学穷古今出入经史胸世有所浩如也镕炼而出俄顷
千言形之声歌兴味尢远岂常流所可及然且乐取诸
人叩摰不已一语中肯萦必赏味如自已出集思之益
容人之度盖于是槩见焉因以并识于此
四明续志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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